2014年8月22日 星期五

【催眠術】章太炎反清反到了骨子裡(章太炎在台灣)

章太炎,反清革命團體「光復會」的領導人之一。
1898年12月4日,避禍抵台北,主編《台灣日日新報》漢文欄,與日人館森鴻(袖海)等相往來。次年6月10日由基隆轉赴東京。太炎在台論文計有41篇,詩文評、詩16篇,多數刊在《台灣日日新報》,同情康有為、梁啟超的變法,抨擊慈禧太后為首的清政府,這些論文佔章氏著作份量並不多,卻是研究章氏早期思想相當重要的資料,《正疆論》謂「以支那與日本較,則吾親支那;以日本與滿洲較,則吾寧親日本。」


來源:南方都市報
網址:http://lishi.jguo.cn/sssp/2013/0104/10853.html


  章太炎就是一個典型的大漢族主義者,他寧可日本統治也不願滿州統治台灣。

  一八九八年,章太炎因受戊戌政變失敗牽連,遭到清廷追緝,十二月五日他從上海來到台灣。他是經在上海的日本友人山根虎雄(時任《亞東時報》記者)的介紹,來到《台灣日日新報》當漢文部記者。十二月七日,該報刊登報導說:「此次本社添聘浙江文士章炳麟,號枚叔,經於昨日從上海買棹安抵台灣,現已入社整頓寓廬矣。」

  章太炎當時是住在艋舺(今萬華)的「剝皮寮」,它位於老松國小校園的南側,就在今萬華區廣州街、康定路和昆明街所包圍的古老街區。根據艋舺地契數據記載,「剝皮寮」地名,最早出現於清嘉慶四年(1799年),當時稱為「福皮寮」,清道光十八年至清末,這條街稱為“福地寮”,日治時期改為「北地寮街」,台灣光復之後才出現「剝皮寮」的名稱。

  《台灣日日新報》創刊於一八九八年五月六日,是由日人守屋善兵衛,在時任台灣總督兒玉源太郎的協助之下,併購《台灣新報》及《台灣日報》而成。章太炎來台時,該報才創刊不久,由木下新三郎擔任主筆,而日本文壇著名漢文詩人籾山衣洲出任漢文欄主任。該報每日出刊,共有六版,四版日文,兩版漢文。

  據章太炎報社同事、記者謝汝銓(台灣人)的《章太炎之行述》說,章太炎「只在家中撰述文稿,寄付揭載,不常登社」。章太炎在台發表論文計有41篇,詩文評、詩16篇,多數刊在《台灣日日新報》,是研究章氏早期思想相當重要的資料。這些文章可分為四大類:一是同情康、樑的變法,抨擊慈禧太后為首的清政府;二是對其所學,特別是對佛學與國學的看法;三是與台、日文人的詩詞唱和;四是針對台灣所發的議論。

  以往的研究者,都以為章太炎在台灣的言論,是批評日本殖民台灣,欺壓台灣人,但其實不然,在他所發表的文章中並找不出這樣的言論。章太炎在《正疆論》一文,討論台灣的所有權問題說,若論開國,則始於鄭成功,然後為清所盜,而乙未後割讓給日本。是以“鄭氏之得台灣也,與日本同”,而“滿州之盜台灣也,與荷蘭同”,因此他寧可日本統治台灣,也不願滿州統治台灣。這反映出章氏雖廁身台灣,反滿的漢族民族意識仍甚為急切。

  此外,他在台灣相與唱和的,也都是日人。他在給汪康年的信中提到籾山衣洲、水尾晚翠和館森鴻,是他眼中台灣文士之最,這三人也與他交情最好。籾山衣洲,名逸也,日本愛知縣三河西尾藩人。其漢文佳,與依田學海、信夫恕軒、杉山三郊等人齊名。有《明治詩話》等著述。一八九八年以《台灣日日新報》漢文主筆的身份被招募來台,受到總督兒玉的寵信。

  館森鴻為日本仙台人。在台期間分別任職秘書以及學務,與中村櫻溪、加藤雪窻、章太炎等人交往甚密。館森鴻對章太炎十分敬佩,他曾寫道:「杭州章君枚叔高才能文,與餘相善。去年冬,載書數車入台疆,乃以文字訂交。每相見,輒問難經義,評騭文章,縱談時事,神王興至,逸岩激越,投筆起舞,恢哉有國士風。」

  當時的台灣總督兒玉認為:要統治台灣不能單靠軍人與官僚;一定要讓島民的精英,與日本人步調相合;故必要調整「報紙媒體的政策」。另一方面,要指導「本島人」,也需要有寫“漢文”的報紙。當時能寫“漢文”者,有日下欽二郎、館森鴻,還有宮崎來城、市村藏雪樓。這些人不只是單純的文士,還是總督府倚重的文官。如館森鴻自乙未割台後便在台灣,為總督府的文告捉刀,受水野遵與後藤新平的信任。水尾晚翠則是法院院長,籾山衣洲則深得兒玉總督的倚重。他們三人與總督府的關係都算十分親密,而由於他們都通曉漢文,實際上也擔任收編台灣知識分子的工作。

  與章太炎過往較多的還有石坂莊作,《台灣日日新報》創立後任會計主任。石坂莊作的《台島踏查實記》一八九九年三月要出版時,章太炎替他寫了序文,但當時已刻印好來不及加上序,只印了章寫的一首律詩。後來章太炎要離開台北去日本時,他應石坂莊作書寫了一張扇面,就把這序寫在扇面上。一九O四年一月十一日《台島踏查實記》第二版付梓時已補上章太炎的序文,而扇面的原手跡,一直到一九三六年章太炎病逝蘇州時,石坂莊作才將這珍藏三十多年的扇面墨寶製版刊登於《台灣日日新報》上。

  在《台灣日日新報》章太炎還有台灣人的同事,分別是謝汝銓和李逸濤。謝汝銓是台灣台南人,日據後遷居台北市,光緒十八年(1892)生員(台南末代秀才),時任《台灣日日新報》記者。他在《章太炎之行述》說:「同事中有李逸濤年紀較輕,與太炎最為相得。一日,章太炎到逸濤家中,看見逸濤正在讀《漢書》,乃詢問逸濤何以到了這般大的年紀才讀《漢書》呢?太炎自謂他在童年早已讀完。如不信的話,可以由其隨便指定何篇,太炎執筆寫了數百字與原書核對無誤。從此,逸濤對於太炎更加敬佩!」李逸濤,台北人,博覽金石,尤通史漢,後為《台灣新報》所聘,擔任記者,李逸濤具備日文的閱讀能力,他的翻譯文章於《台灣日日新報》上時有所見。他是日治時期漢文人、通俗小說家、新聞記者,亦書寫偵探小說。

  章太炎在台灣半年後,由於他不能適應台灣的氣候和個人的感受等因素而離台。他在《自定年譜》中說:「台灣氣候蒸濕,少士大夫,處之半載,意興都盡。」又在《旅西京記》說:「歲在己亥,餘旅食台灣,不怡於眾,東詣日本。」謝汝銓在談到章太炎離職的原因時說:「太炎又對於日本治台政策,每恣意攻擊,……一日撰論,抨擊督府官僚,擅作威福,壓制人民。……遂與夫人束裝回國。」

  然就當時章太炎對總督府的態度及細閱當時所發表的作品,謝氏的說法,似乎失之臆測。湯志鈞的《章太炎傳》則認為,當時日本政府妥協於清廷的壓力,對章氏同情康、梁,同情變法,撰文批評清廷,為該報所不容,受到社長守屋善兵衛打壓而辭職。

  此一說法,似較合理。據說,被總督大人訓得灰頭土臉的守屋社長,一回到報社,就命人去叫章太炎來見他,章太炎便拿起筆來寫了一張便箋,讓來人帶去,便箋上說,你不知道,我要去你那兒就是趨慕你的權勢,你自己到我這裡來,才說明你還懂得尊重我們這樣的人嗎?要來你自己來吧!守屋見了,氣急敗壞地跑來,對著章太炎大叫大嚷一通:“真沒有想到你這人如此傲慢無理!且不解事理,真令人忍無可忍。你要不願意在這裡做事,就另請高就吧。”守屋一離開,章太炎乃呶呶說:“什麼善兵衛,簡直就是惡兵衛,你不講禮貌,我就走人,何用你趕我走,哼。”

  此時館森鴻勸他仔細考慮政治情勢的發展,不要貿然返回中國而受困,乃建議他前往日本參觀訪問。同時梁啟超也來函邀約他到東京共商大計,於是在一八九九年六月十日在館森鴻的陪伴下,他們由基隆搭橫濱丸啟程赴日,這也是章太炎首次踏上扶桑之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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